4月23日 非你莫属2012423期 张蕊 林铖 曹雪 程绍江求职

据说男人喜欢大乳房的女人。 俗语讲，女人看男人的钱包鼓不鼓，男人看女人的奶子高不高。钱包鼓奶子高至少是部分人的价值取向与审美追求。故此，关于钱包和奶子（财与色）为主题的艺术作品层出不穷。一部世界美术史，底儿朝上形而下地看，无非是财与色的历史。在这一点上，只有婉约，没有例外。 财的问题姑且不谈，今天我们只讲讲关于色的问题。 没有色，不符合人性，当然不行；太色了，颠覆公序良俗，也不行。而人性也罢，公序也罢，良俗也罢，无不因时、因地、因人而呈变化态，所以，在美术历史上，关于“艺术品的色度”问题，亦即艺术尺度和标准问题，从来就不是舆论一律。直到今天，人们仍然时不时地会爆出激烈的争议来。 奥运期间，几位艺术家朋友在奥运新闻发布酒店搞了个大尺度的艺术展，邀我捧场，我去了。实话说，看了一圈下来，开眼是真的，开窍也有点，开心是最重要的收获。我并不觉得其在尺度上有什么不妥，因为同质同类的东西，改革开放30年后，随着洋界大开，观念颠覆，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了。我甚至认为媒体报道有些借尺度问题而哗众。 一幅十几米长的雕塑作品摆在地上，系多人趴在地上着组合成的一个大个的蜥蜴，趴在地上的人均为男性，衣着还算整齐。参观者纷纷模仿其趴在地上的姿势以求一乐。 一组摄影作品是一丝不挂的一个健硕的男性躯体（摄影家区志航本人）躬其身，撅其腚，如同练俯卧撑状在画面里作为近景主体。透过他的身体，特别是显然经常锻炼的翘起的臀部，人们得以看到背后的奥运建筑鸟巢、水立方、央视大楼等等。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建筑设计家王开方的作品。横阔几十米长的饭店大堂，迎面用百十个舌头编织出五线乐谱来，舌头是鲜红色的，懂音乐的朋友介绍说，这个乐句是《献给爱丽丝》。太妙了，此公想象力真是了得。 王开方的作品除了舌头系列，还有乳房系列，出事的恰恰就是这个乳房系列。不过是不是出在本次展览，而是三个月以后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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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来看作品吧，玻璃钢倒模的红得耀眼的变形的一组乳房组合成一把椅子，或一个吧台，在我看来，仅仅是也就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一个结构新颖的吧台而已。如果不是男人们从小趴在乳房上成长，或叼着奶嘴喝着牛奶（仍为乳房，且是牛的，更大）视线容易关注此类造型，对变形处理也易声生成联想，其就外观与质地看，真的没啥。谁的乳房，包括牛的，都不可能硕大如巨红艳骄人。所谓性感，风化，色情，纯粹是欣赏主体的自我意识。 但是，不得了了，据说在某处展出的时候，对作品生死拥有决定权力的某些人，恐惧中下了死命令，一律不得开封，不得展出。 电话里，开始有人询问我乳房系列被禁真耶假耶，我还一口咬定端的谣言，满清离散，民国岛化，文革湮灭，大陆中国改革进入而立之年，咱们老百姓什么没见过，此等滑稽事断不可能出现在北京。后来见到北京青年报关于乳房系列作品的报道，我的眼睛直了，乖乖，还真的给禁了呀？ 开方兄弟希望我出面讲话，以为我必定声援他，其实未必。五味瓶翻，我心杂然。 这个年轻人，禁他的作品，杀他的威风，对他并非没有益处。他本来不是艺术这个行当里的人，就算你建筑师小有成就，也不能狗揽八泡屎，处处得风光吧，凭什么习作就遭捧？凭什么出手就获奖？凭什么小小年纪靠几个奶子变形，竟然大赚美元欧元？ 细一想，这个说法虽然消解妒气，反映了司马氏等人的酸葡萄心理，但并非是有关方面禁其作品的理由。查报得知，有关方面禁其作品的理由极其个性化——国有企业，老职工受不了…… 妙哉，妙乎哉，妙乎哉之至也。 此刻，笔者适游新疆，刚刚吃过手把羊肉，热情夹菜的维族朋友戏称，我们新疆的羊肉好的很，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吃了，床受不了……看起来，王开方的奶子作品，国有企业老职工看了受不了。 凡事，涉及到国企改革，就比较麻烦，也很敏感，吴敬琏、郎咸平、张维迎等人喜欢谈国企改革，自己相互之间掐架不说，遭了多少骂呀。但是，这几个经济学家水平统此在内等而下之也——竟无一人，从乳房造型影响职工心理的特殊角度谈到国有企业职工保护问题。那个头发纷乱眼睛瞪圆喜欢口出狂言的张五常先生，同样没有从这个角度给国资委出一个像样的建议。成功偏爱有准备多的人。王开方，一个纯粹的建筑艺术家，无意当中用乳房撞开了国企改革一扇大门。呜呼。 如此正当庄严的理由，没有人能说出半个不字。王开方指望笔者撰文为其开脱，那简直是痴心梦想。 末了，笔者只是好奇地探问： 假使此由始禁，那么外国的，古希腊雕塑中，裸体酥胸的一大堆作品，缘何不禁？中国的，人体肖像展当中，那些一丝不挂的裸模搔首骄胸缘何不禁？名人作品，电影《黄金甲》里，那一簇簇白花花的奶子缘何不禁？现实生活，随便一条大街上，那一片片颤颤微微的凸起，若隐若现的乳沟缘何不禁？比乳沟和凸起更接近隐秘部位的青春肚脐眼，颇为艺术地扭胯招摇缘何不禁？…… 我不解，国企职工生活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中，精神上已经受到极大污染，心理刺激阈值业已大为提高，玻璃钢倒模的、巨大的、冰冷的、乳房形状的艺术作品，对他们的性心理还能产生什么性刺激吗？如果回答为是，那么，国企职工未免太敏感了！ 忽而忆起，邻居王奶奶家小院里的葫芦，挂在墙上，那形状比王开方作品更疑似乳房，昨天我亲见下岗的王大哥对着葫芦发呆，会不会出事呢？ 怕是要出大事啦！ 是否有必要通知王奶奶把葫芦藏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