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加工的现实需求
继马诺之后,有一位想找富豪“但不是富二代”的女嘉宾,拒绝某男握手时称:“我的手只给男友握,其他人想握,20万。”节目中始终不乏这样的惊人之句。有没有雷人,有没有火爆语成了收视法宝。
无论《非诚勿扰》是否刻意安排,撰写脚本,找临时演员当托,不可否认的是节目制作了很多噱头。诸多出自节目的“雷人”名语,放到台下,有多少爸爸妈妈和大龄单身男女又能否认自己心中未曾这样想过?
“我奶奶说过,屁股大的女人会生男……”现实中,屁股大的女生好生养并实在是普通人都会说的正常话,带点玩笑性质。可放到节目里一本正经作为选择理由,“笑”果自然不同。“凭什么家务要女生做?”想必每个女人在做家务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地问一句吧。尤其是婚后老公很懒的女人。
马诺宁可在宝马里哭,也不要坐男友自行车的后座,想来也是很多女生在现实中的选择。当房子、车子越来越成为婚姻的必备条件,爱情似乎也变得可以量化和买卖。尽管大多数人渴望纯爱,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女人不由自主变得现实。与其批评她们物质,不如说她们更理性,有情饮水饱的年代一去不复返。
《非诚勿扰》新晋红人,沈勇。其母亲不爱农村亲家的表现,惹来女嘉宾的狂轰滥炸。网络顿时又炸开了锅。“我儿媳妇不能是农村的,要不今天这个亲戚来,明天那个亲戚来,挺烦人的。”现实中,有多少妈妈心里亦这样想,只是没说出来?有多少其实也反复叮咛过子女不要找农村的娃?网络上,哭骂凤凰男的帖子从来没少过。《新结婚时代》里,顾小西就是活生生失败的教训。
只是,当一脸欠扁的沈勇站在台上,边上是打扮不得体的母亲,普通一句话,给人的反感度便直线上升。事实上,早前参加过浙江民生休闲频道相亲秀节目《相亲才会赢》的沈勇,已经是浙江地区的名人。他和他母亲,即便没有嫌弃乡下人的雷语,亦有其他招人嫌的表现。
你甚至都不能说节目放大或夸张了现实要求。事实上,节目只是做了点加工。一个猥琐的穷男人说要娶美女,大伙都觉得他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英俊有才的男人说要娶美女,大家都觉得该。捍卫爱情纯洁的同时,我们不由自主去量化双方的条件,做等价交换。于是,有囧人才有雷语。
一片热议声中,相亲秀节目被提升到了社会问题、民生关注的层面,诠释了“过程大于结果”:嘉宾最后谁与谁牵手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他们在台上表现出的、各自所代表的阶层、角度、人群特点。通过顾晓鸣所谓“夸张、血淋淋”的方式,台上台下的人共同找到了某种宣泄口、辩论的平台,同时剖开、呈现了当下婚恋问题的方方面面。相信很多人一边骂节目一边看得很愉快,有的人一边骂嘉宾雷语一边因为心中所想被说出来而暗爽不已。
心理学家林紫和制片人刘蕾不约而同从两个角度谈到节目的“镜子”效用。“它给观众一面镜子,通过男女嘉宾在台上的表现和舆论评价,让电视机前的单男单女有所甄别:哪类人更受欢迎、哪种男生/女生是我的菜。”此外,它也给了社会一面镜子,提出问题。比如“经济不断发展,人性层面却面临挑战,适婚人群心理的成长和其必须承担的社会角色是否平衡?”
“男”婚之困
求包养!哥也想结婚
我要求女方经济条件要好,有房有车,婚后AA制……
都市“剩女”多,但难婚难嫁并不是一方的错
“现在男人都梦想被富婆包养。”“大眼”李承鹏在某期《天下女人》中对杨澜说,场内外的人呵呵一乐,都当玩笑看。玩笑话其实反映出了当下部分男性心中的小呐喊。
几年前,如果有男性公然打出这样的旗号,毫无疑问将被旁人投以鄙夷嘲弄的目光。但如今,开心网论坛上用“求包养”几个大字做头像的人,则更多让观者同感于经济压力、生活的辛苦和挣扎。
“好男人都去哪儿了?”剩女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她们同时给出结论:“不是结婚了就是还没出生。”这个说法当然很武断,不过中国的总体情况是单身男性多于单身女性,可在中高段的白领阶层,找不到合适对象的优质剩女比比皆是。包括《非诚勿扰》、《我们约会吧》等节目,也是二十多位女嘉宾呈扇形展开,而每期的男嘉宾不过5人。“它就是想找24个男生也不容易。”有观众评价。
有人据此提出:难婚难嫁不仅是一方的错,当我们不断反思女方过于物质、自私、现实或太自我时,也要转过头想想,男方又有什么问题?他们是不是没跟上女性前进的步伐?
他们也喊“求包养”
22岁的巴尔扎克曾给妹妹写过一封信:“看看周遭,是否能帮我物色个有笔财富的寡妇。”他当时曾为45岁的德·柏尔尼夫人着迷——后者有着贵族姓氏和财富。另一位著名作家爱伦·坡,据说也列过一张名单,上面写着5位值得追求的贵夫人。他们可以算是“傍富婆”的先行者。
一位单身且空窗4年的新上海男人告诉记者:“男人求包养是因为现代社会的婚姻对男性的要求太多太沉重,房、车是结婚的必需品,男人不堪重负才会有这样的需求。”
但身为日企部门主管的童炎对此并不认同。“(这种想法)不能光归结在社会加于男性的压力大。”作为男性,他并不护短,“随着女性承担的社会责任增强,她们在工作、文化、公共领域的覆盖面和影响力赶上甚至超过了男性。人的潜意识里都希望能有依靠嘛,所谓此消彼长,有些男人就想,不如靠着能干的女人吧。”他认为,当下男性责任感的“堕落”,是导致难婚的原因之一。
著名编剧王丽萍也在采访中告诉《壹周》:“现在有一些男孩,干脆将过去传统的女性择偶要求反加在如今那些条件优越的女孩身上。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一个男生参加电视相亲节目,在‘择偶条件’一栏里明确提出:希望有女嘉宾能开着私人飞机去接他。”不少男性公开的择偶标准中,“女友最好家境优裕”是其中重要一条。
“如果我有时间,也会去傍大款。”复旦大学教授顾晓鸣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口出狂言”。他的本意是,号召所有有才华的男青年,用健康的心态“追富”。“穷、富不是评判爱情的标准。如今女总统女总裁都出来了,今天不傍富姐,明天不知道被踢到哪个角落!”
“‘求包养’夸张了,但想找个女方家境不错,自己可以少奋斗几年的大有人在。”已婚的童炎表示。
心理学家指出,在年龄、财富、社会资源上绝对对等的婚恋并不存在,如果双方对“女强男弱”的状态满意,也可以达到某种平衡。然而,在社会地位提高后,女性还是颠覆不了“男强女弱、男大女小”之类的传统观念。“我自己肯定跳不开这些。”《我们约会吧》制片人刘蕾直言。这引发了某种纠结:女性自身变强了,却依然要找一个更强的另一半,于是对男性文化程度和经济实力的要求底线随之抬高,后者由于种种原因跟不上,这就造成了失衡,即所谓的“精英女难找精英男”。
折中的状态是两人收入相当。“不一定要求女方有很高的工资,但相对自己不能太低。”一位月入近万的单身男士最后选择了这种实际的标准。
沈勇的妈妈也遭到节目中女嘉宾的围攻,排除态度因素,她对儿媳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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