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为什么被漠视?激不起狂热 触不到痛处
粉丝热情下降,观众收看率下降,媒体关注度下降,今年的歌唱类选秀节目显然遭遇了集体降温。究其根底,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是三大原因,客观环境处处受限,主观能动性无力发挥,导致的结果只能是举步维艰。几年前的选秀狂热景象,如今只能回味。
天不时
政策紧缩 戴着镣铐艰难前行
选秀类节目濒临沉没,与客观政策背景不无关系—时段调整、短信平台不再放开、海选不上星等等政策上的紧缩,令电视台难以施展拳脚。有限的政策空间之内,电视台也努力寻找对策,以快男为例,湖南卫视在娱乐新闻栏目中专门开辟了快男节目,快男周五晚上的直播赛事中为快男安排设计周冠军,以求增加曝光率,为快男专门开辟的《想唱就唱》收视良好。
今年其他综艺节目的异军突起,也对歌唱类选秀节目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局面:先是在选秀还没启动的年初,相亲类节目突然火爆,以江苏卫视为首的《非诚勿扰》一炮而红,湖南卫视的《我们约会吧》、浙江卫视《为爱向前冲》、安徽卫视《缘来是你》、山东卫视《爱情来敲门》、东方卫视《百里挑一》也扎堆似的一拥而上,婚恋问题折射出的当下社会现实,造成全国一时热话。而在选秀节目进入白热化阶段的七八月,东方卫视购自《英国达人》版权的《中国达人秀》,又以新鲜的类型,并大打励志、真情牌而吸引了舆论的大部分关注。
失去了政策的倾斜,加之竞争对手奋起直追,歌唱类选秀节目的处境不可谓不艰难。
地不利
流水作业 高度重复的节目模式
进入第七年的歌唱类选秀,俨然成了形式上再玩不出新意的传统保留节目。以快男导演组为例,他们费尽心思励精图治,最终却设计出繁复无比的赛制,让本来就被诟病毫无看点与新意的比赛,更让人看得头皮发麻。记者王君更是直接指出,电视台主要目的还是赚钱,他们探索出了成功的选秀模式,每年的操作都已经高度模式化,知道怎样迅速做出这样一个产品来,实现最大利益化,所以就乐于不断重复老套路,之后“把这些选手送到本台节目上,不断强化观众印象,这样就结成了流水作业生产线的各个环节。”
形式已经突破不了老套路,而这届快男在“绿色选秀”的政策下,话题选手刘著、师洋先后出局,少了他们炒作护航,又没有个性鲜明、实力突出的选手出现,结果自然是雪上加霜,要在比赛中发掘新亮点约等于烹制无米之炊。不过,在文化学者张颐武看来,以“搞怪”见称的话题选手甚至也对选秀毫无帮助,“这样节目的半衰期更短,一个怪的人出现了,第二个怪的人必须走得比他更远。这在舆论中也会有反弹,在政策上也会有风险。话题的衰减比起歌手本身的魅力衰减要快得多。”
人不和
节目灵魂无法触碰时代痛点
如前所述,以《非诚勿扰》为代表的相亲节目,因直击社会现实获得了巨大关注,而《中国达人秀》近来火热,北大教授张颐武也坦言:“它回归主流观众,即30岁左右的观众,是一种突破路径。大家都厌烦了虚假的东西,这个节目传达对出真情、对幸福感的追求,这还是很重要的。”歌唱类选秀受到漠视,也正是因为节目灵魂已触不到时代痛点。2005年超女通过短信投票,标榜“草根选秀”,被评论界认为是中国的民主进程的一大进步,而李宇春作为新一代偶像以中性风横行全国舞台,也被社会学家认为打破了性别界限,是划时代的风潮。张颐武认为,选秀节目的目的在于甄选偶像,选出新一代偶像的任务早已完成了。此后的2006年超女虽无法超越2005年,但总算承接其强势,2009年更名之后的快女,也凭借贡米、曾轶可两名话题选手维持了选秀表象的热闹。而2007年的快男是第一届,囊括了不少条件优越、颇具实力的选手,例如张杰、陈楚生、苏醒等。这届快男三强的刘心也认为:“那一年选出来的人,每一个都很有代表性,在舞台上的感觉都很优秀,他们还是选手的时候就像明星了。”
或许正如网友“青春可短暂了”在快男贴吧里所说的:“今年快男的舞美及音响等硬件设施是远远超过了历届,但同时,它却丢失了它最本质的灵魂。”伍洲彤作为花儿朵朵决赛评委之一,也认为选秀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微妙变化:“选秀比赛,天时地利人和都得结合起来才行。天时就是这个时期娱乐市场,乃至于社会需要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比赛,当时的李宇春也好,快男也好,当时社会有这个需要。地利呢,我觉得湖南卫视这个平台还是不错的,但是在各个地方都在搞类似的比赛,削弱了地利的优势。没有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光有人和是不够的,人其实还是可以,但已经缺乏前几年的影响。”
对“人和与否”,快男评委之一的高晓松却持不同意见。最近接受其他媒体采访时,高晓松坦言:“粉丝总共就那么多,偶像却出来得太多了。就算大众偶像产业链是存在的,但毕竟容量是有限的。”从第一届就开始关注选秀的记者王君也认为,跟随第一批选秀偶像多年的粉丝不可能轻易“移情别恋”,但选秀出来的新人却是一年一批,更重要是至今也没有能超越前辈、令人眼前一亮的选手,况且“现在大家也看多了,观众也是很有智慧的,也在成长”。 来源: